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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慶祝生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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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嬰出門後發現人沒跟出來,再欲進去,秀才飄出來,遞過去一錠小碎銀。

掙錢不容易,那些錢用來安葬太多了,應該再拿回來點。

兩人晃悠悠的走回家,九嬰用省下的碎銀買了根香燭給秀才吃,還剩下不少。

臨近家門,她一拍大腿,“可惜了!剛才忘記問你到底叫什麽名字。”

“......”

寡婦已經走了半個多月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,九嬰雖然尋親心切,但也只有耐下性子等著,箱子裏的錢已經有一定重量了。

這天九嬰神秘兮兮的出門,臨走的時候特地把白玉簪放在桌上,“秀才好好看家。”

這一趟九嬰去得很久,秀才把家裏打掃得一塵不染,沿著墻角遛彎,聽得門栓有動靜,就飄到門口站著。

門未開,人未來,隔壁傳來鄰居大嗓門,他又開始沿著墻角踱步。

九嬰回來得很晚,還未到門口便叫著秀才的名字,剛一跨進大門就見鬼穿墻而過。

“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麽。”九嬰把跨在肩膀上的布袋解下,打開往外掏東西。

“超級奢華的香燭,店家說了,香燭裏面含人參一起做的,特別滋養!”

她又掏出一件儒生衣服,“怎麽樣不錯吧,我今天盯著做的,你穿起來肯定好看。”

秀才飄到小櫃子前,打開,裏面的銀錢果然少了很多。

“之前你不是寫過你的生辰嘛,生辰快樂!”九嬰笑著把衣服架在他面前比劃,“我說你以前黑乎乎的一團我都分不清前胸後背,人形挺好。”

一陣狂風將桌上的香燭全掃落地,糊著窗戶的紙被狂風吹得呼呼作響。

“生氣了?”九嬰詫異,“為什麽?不喜歡我給你做生辰?”

無臉鬼指著錢箱,又指了指地上的香燭。

若是能說話,他非得訓斥這女人一頓不可,他吃不吃香燭又有什麽關系,可是這銀子難掙,怎麽能拿這銀子來買這些東西!

九嬰算是看明白了,“你是說這些東西不能買?”

秀才手一掃,架子上平常兩人用來交流的書卷飛了過來,翻了幾頁之後停下,兩個字被圈了出來。

“浪”“費”

“浪費?為什麽?慶祝生辰不是要吃頓好的,還要一身新衣裳?我聽說凡間都是這麽做的,而且錢花在你身上不是最應該的麽。”

秀才蹲下對著地上疊得高高的香燭,滿臉只寫著郁悶二字,甚至又恢覆了黑乎乎的一團。

“別心疼銀子了,一年就一次生辰,穿衣服試試?”九嬰湊過去,試探。

黑影的腦袋默默點了點。

九嬰從門外拿來個盆子,當場把衣服燒了,片刻後,秀才紅著耳根子穿著新衣服出現。

“美男子。”九嬰做狀要撲過去,剛碰到袖子,秀才又化成無臉鬼的模樣,抱著地上一堆香燭跑了。

“.....”

寡婦離開了一個月有餘,一日清晨帶著一女娃娃出現,說是村裏長老願意見他們,不過因為前夫遺留下的孩子沒有依靠,所以想把女娃娃一起送到村裏,好歹有一口飯吃。

九嬰麻溜的應下,手臂卻被飛來的小石頭打了一下,那是秀才幹的。先不說帶一個女娃娃趕路的速度會慢下來,再者多一個人就要多一張嘴吃飯,錢箱裏的錢不夠的!

“姑娘,你行行好,這孩子怪可憐的。”寡婦見九嬰皺眉,以為她不同意帶上個拖油瓶。

居然還專門找麻穴打,九嬰邊揉著麻掉的手肘想道,一邊回答,“當然,不是,啊!”

她低頭看著地上的小石頭,說一個字一顆石頭,秀才你可以的!

揉著已經被打得麻掉的手臂,她笑,“可以啊,一起上路吧。”

“砰。”本來無風,開著的門卻結結實實關上,嚇了在場人一大跳。

事不宜遲,九嬰簡單收拾了一下,把門上鎖就走了,如果此行沒有找到親人,這桐城縣估計就不會再回來。

官道上,兩匹馬車擦身而過,青竹掃了一眼與自家往相反方向而去的馬車,看著坐在車轅上婦女和小孩,心裏尋思著讓女人駕車倒是少見。

顛簸之時,馬車的簾子露出些縫隙,他看著縫隙裏露出來的尖細下巴,覺得和二夫人九嬰特別像,但是再想看時,對方馬車已經跑出老遠。

進了城門,青竹感慨的左右觀望,兩年前他們來到這裏解決了私鹽的案子,回去的時候是三人一起走的,再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他和公子了。

“賣簪子咯,賣簪子咯。”集市鬧哄哄的,偏偏這賣簪子的小販喊得特別賣力。

車壁被敲了敲,他示意馬車停下,湊近簾子,“公子?”

江樓挑開簾子,下馬走到賣簪子的攤位前。

“公子?買個簪子送給自家娘子?”

他低頭看了一邊,“白玉簪沒有?”

“白玉簪,有有,你等下。”小販從身後的包裹裏翻來找去,找出一根白玉簪遞過去。

江樓拿在手裏反覆看著,青竹問了多少錢,把銀子給了。

小販收了錢,見貴氣公子走了,卻沒把簪子帶走,喊了聲,“公子,你買的簪子。”

江樓停下,回頭掃了眼簪子,搖搖頭,上車走了。

江家奢華的馬車停在普通的住宅前,宅院已經人去樓空,青竹問了鄰居,知道江家親戚死後,家裏有一個寡婦就帶著孩子走了,今天剛走的。

隨著路人的指路,馬車停在一家院落錢,鄰居看見了,“你們來晚了,住在這裏的姑娘今早已經走了,把家裏的鍋碗瓢盆都送我了,估計是不回來了。”

青竹道:“我們不是來找什麽姑娘的,是來找最近死了丈夫的那個寡婦,還有一個小娃娃。”

“噢噢,倒是有這麽一件事,今天三人一起走的。”女人走過來,“我和你們說啊,住在這裏的姑娘不對勁,平常明明只有一個人住,但時不時的聽見她和別人說話,你們說這怪不怪?”

“公子。”青竹靠近馬車,把那女人的話說了一遍,“那咱們怎麽辦?”

“找回來。”

因為家裏親戚的遺孀下落不明,眾人只好暫住在以前的園子裏,青竹本以為公子會十分排斥這園子,畢竟當初是和夫人一起住的,而且到後面為了媚娘,公子也把夫人給休了,卻沒想公子卻還是住進了這園子,只是命他把被褥都搬到了書房。

深夜,青竹在門外把哈欠打了,揉著眼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,這才進書房挑燈芯,這已經是他今晚上第四次進去挑燈芯了。

“公子,早點歇息吧。”

“恩。”

江樓應了聲,將手裏的書卷放下,又拿出另外一卷。

青竹不敢再說,又把熱茶給換了,然後出門打著哈欠坐在石階上。

屋內的燈一直沒滅,直到他見到燈滅,進去添油燈的時候才發現公子坐著睡著了,此時天空已經泛白。

他湊過去拿起公子的書,想看究竟有什麽好看的,竟然能讓公子看了一晚上,卻見都是以前公子看過的內容。

他將窗戶關好,便去外屋打了個盹,才睡了兩個時辰不到,屋內一聲悶哼,他趕緊跑進去。

“公子。”

江樓氣喘噓噓的坐著,額頭滿是薄汗,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,卻又很快恢覆平靜。

“出去。”

“公子。”

“出去!”

青竹趕緊退出,卻尋思著公子究竟夢到什麽如此驚慌,似乎來桐城縣的路上,公子睡覺的時間越來越短,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,但是半夜也像今天一樣驚醒,然後脾氣就會變得特別暴躁。

隔天,他特地讓廚房燉了些容易入睡的補品送了過去,當天晚上又守了將近半夜,江樓直到天快泛白的時候才入睡。

幾天後青竹算是發現不對勁了,公子不是不願意睡,似乎是睡不著,有好幾次他進去挑燈芯都見公子閉著眼睛,或者一夜過去一頁紙都沒看過。

他暗地裏又讓大夫抓了很多安神的藥材,把藥端過去的時候,江樓似乎也能猜到,也喝了,但夜晚卻卻還是睜著眼睛到天亮。

‘大片大片的火海,小雛菊的莖幹被燒幹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,九嬰站在火海之中,火苗往她身上竄,她直勾勾的盯著前方,嘴巴一張一合,不知道在說些什麽。

當初,他站著看火海翻騰,夢裏卻發瘋般沖進火海裏,發現漫天的火原來是漫天的血,九嬰的裙子已經染成艷紅色,還不斷有大股的鮮血從她腿上流下,匯入周遭的血水裏。

四周漸漸想起嬰兒的哭聲,他想去觸碰近在咫尺的人,那人卻變成灰燼,他連灰都抓不到。’

絕望,痛苦,怨恨讓他崩潰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感謝"加一語"小天使的手榴彈~~~~~~

ps:全文我上傳草稿箱上傳得差不多了,以後每天都會固定在早晨發文,小天使們麽麽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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